其實劇烈的疼痛是睡不著的,恍神中朴智旻聽見敲門的聲音而前去開門,還以為是金泰亨忘了帶鑰匙,結果門一開卻沒看見人,只有走廊那個少女一臉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是一個男生敲的。”祂指著前方說道,也看見那個男生跑掉了,就消失在前面轉角。“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。”
「嗯,頭很痛。」朴智旻覺得自己只要再多說一句話,就要吐了。
“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啊?”少女也這麼建議,正想多說些什麼,迎面走來那個人卻讓祂趕緊閉上嘴。“他回來了,再見!”
祂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,但朴智旻聽不懂祂的意思,只能順著祂剛才的視線看去,整條走廊上只有田柾國是往這個方向走來的,還不停回頭。
「不要再跟來了!在那裡等我!我明天會來帶祢!」田柾國轉頭大喊,而朴智旻看見遠處樓梯轉角有一名抱著泰迪熊的小女孩。
祂不是普通的小女孩,稚嫩的臉龐及裸露的手腳上都是瘀青,頭蓋骨的左側更是凹陷了個洞,祂……是一名家暴受虐童,更是一起家暴案件的悲歌。
朴智旻轉身關上房門,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迎接田柾國,也沒有力氣再去追究他和小女孩的關係。
沒多久,田柾國和金泰亨一前一後地回來了,可朴智旻的頭痛即便吃藥了也沒減退多少,所以對於金泰亨買回來的粥和珍奶,都沒什麼碰,到了深夜更是吐了兩次。
這次沒等朴智旻答應或拒絕,田柾國一把就扛起他,和金泰亨一起把他送到急診去,因為金泰亨沒辦法扛起。
路上,朴智旻恍惚的視線中看見那個小女孩一路跟隨,還有白天看見的那個燒炭少年也跟在後頭。
他露出無奈的笑容,是他的壽命……快要走到盡頭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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