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魚的小天地

趁著早上沒什麼人在教室，邊伯賢拿著一顆紅蘋果，偷偷進去了隔壁班。

紅蘋果在希臘神話裡代表著愛情，他已經連續在心儀的女生位置放蘋果一個月了，打算這幾天就要告白。

「欸？」他疑惑的看著眼前椅子上隨意掛著男性制服。

他記得他之前放蘋果的位置，是女生的坐的啊？難道一個月來他都放錯了，這不是金圓圓的位置？

「欸，是你在這個位置放蘋果的嗎？」忽然一個聲音響起，軟軟的，挺好聽的。

邊伯賢嚇了跳然後抬頭，蘋果差點掉到地上。眼前的少年有著雕刻般的五官還有修長的身材。

「這是你的位置嗎？」他問，手心因為尷尬而微微發涼。

他該不會被當成同性戀吧？

少年不避諱的脫去身上因為打球而被汗水浸透的T恤，換上掛在椅子的那件制服。

他的身材算是纖瘦的，肋骨和肌肉線條清晰可見。

「嗯啊！你應該放錯了吧？」他撥了撥頭髮，帶著幾分帥氣。

邊伯賢鬆了一口氣。呼…還好這個人還猜測對了，他可不想被當成同性戀。「…金圓圓位置在哪裡？」他問。

「在你左邊那個位置。」少年用眼神示意了正確位置，觀察著他好笑的反應。

嘖，害羞了的反應真是可愛。

在看著邊伯賢把蘋果放到抽屜後，他伸手拉住準備離開的他。「呀！你叫什麼名字？」

「為什麼要告訴你？」面對突然的詢問，邊伯賢看著少年，兇的就像小狗狗一樣可愛。

少年攤手，表情很是欠打。「不然圓圓問起我怎麼回答呢？」

「邊伯賢，我是隔壁班的邊伯賢！」

「哦！我是吳世勳。」少年放開邊伯賢的手，指著自己胸前刺著的名字，慢慢道。「對了，圓圓不喜歡吃蘋果，但我滿喜歡的，以後繼續放吧！」

「你…！」邊伯賢看著吳世勳的笑容，氣憤的把蘋果從抽屜拿出來砸到他身上，忿忿的走出教室。

後者接住蘋果，在衣服上擦了擦，咬了一口，笑的很是奸詐。「謝謝你的蘋果啊！」

儘管心裡對吳世勳有很多不滿，但經過一個晚上，邊伯賢還是在家裡那一箱蘋果中，挑出最大最甜的那顆。

「吶！你的蘋果！」懷著討價還價的心情，他趁著下課到隔壁班，一樣將蘋果砸到吳世勳身上。

這種人就是要這樣對待，把東西好好拿給他太便宜他了。

「謝謝啦！」後者接住後，還是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吃了。

邊伯賢看著他咬了一口後，露出狡詐的笑容。「吃了我的蘋果…就得幫我追圓圓！」

吳世勳聽了差點把蘋果吐出來。「什麼啊！我不要！」

雖然拿人手短，吃人嘴軟，可他就是不要！

「那你蘋果還我。」邊伯賢瞪著他，心想著說不定他真的會把咬過的蘋果塞還給自己。

吳世勳看著邊伯賢，想了想，打算再進行一場交易。「這樣好了，下星期我有舞蹈比賽，你來看吧！看了我就幫你。」

「嗯…成交！」他的表情很是得意洋洋，但咬著嘴唇，邊伯賢還是答應了。

「蘋果還是要繼續。」看著邊伯賢氣的牙癢癢的，吳世勳就高興。

「欸哥！我們去吃冰吧？」結束了舞蹈比賽的練習，吳世勳提議。

附近開了一間冰淇淋店，評價不錯，如果好吃，他就要帶邊伯賢去那裡嚐嚐。

金鍾仁邊喝水邊點頭同意，仰頭時的脖子線條很是誘人。「噢，好。」

看著外面的菜單，吳世勳瀏覽了一眼。「我想吃巧克力的冰淇淋，你去買。」他說，彷彿把金鍾仁當小弟使喚了。

「為什麼是我買啊？」金鍾仁不滿的抗議，目光還是停留在菜單上。

口味太多他好難決定。

「你是哥，所以你買。」吳世勳回答的理所當然。

金鍾仁白了他一眼，走進店裡。

只有這種時候吳世勳才會把他當哥哥，其他時候哪來的輩分觀念！

「嗚嗚…媽媽！」突然一個小孩在街上放聲大哭。

看起來是和父母走散了吧！

心想著金鍾仁待會才回來，於是吳世勳邁開長腿朝著小男孩走去。

「討厭！追一個女孩要人幫忙，還被刁難。」從學校圖書館出來時，已經接近傍晚了，邊伯賢想順便到街上買晚餐再回去，然後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「那不是吳世勳嗎？」

「弟弟，怎麼了？」為了配合小男孩的身高，吳世勳特地蹲下。

一看見陌生人，小男孩哭的更嚴重了。「媽媽…媽媽不見了！」

「別哭了。」他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髮，從口袋掏出一顆糖果。「吃糖吧！哥哥在這裡陪你等媽媽好不好？」

「好！」

看著孩子露出笑容，吳世勳也跟著笑了。

「想不到他笑起來挺好看的，好像孩子一樣，讓人想好好疼愛。」

咦？不對，他在想什麼？

舞蹈比賽那天，吳世勳穿上了皮褲、背心和搖滾風格的龐克外套。

在所有的比賽組別裡，他和金鍾仁這組是呼聲最高的。

邊伯賢沒有到後臺為他加油，因為加油的字句早就被他刻在蘋果上，放在後臺的準備室裡。

「伯賢，我希望在台上時，能看見底下為我加油的你。」吳世勳看著鏡中的自己，褪去了那份少年的稚嫩青澀，化為酷炫狂霸拽的男子。

而蘋果就在鏡子旁，在燈光的照耀下，顯得特別艷紅。

舞台的燈光很刺眼眩目，亮的吳世勳看不清楚台下的人，但在眾多的加油聲中，他還是聽出了那個屬於邊伯賢的聲音。

他在舞台上發揮著專長與興趣，每一個動作不一定如彩排時到位，卻多了隨意的魅力感。

「唔！」一個挺腰的動作讓他腳步有些不穩，緊繃及疼痛從腳踝蔓延開來。

「沒事吧？」金鍾仁調整了下舞步，靠近了吳世勳，輕聲道。

後者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，繼續著比賽。

終於，他體會到熱愛舞蹈的金鍾仁說的“死在舞台也甘願”這句話。

網路上公布了比賽結果，吳世勳和金鍾仁果然不負眾望的奪下第一。

邊伯賢拿著小刀，在蘋果上刻下祝福的語句，來到隔壁班。

但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，只好攔了一個同學問問。「不好意思，我找吳世勳。」

結果他攔的剛好是朴燦烈。

朴燦烈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一個頭還多的可愛小伙子。「吳世勳？他今天請假喔！」

原來這個就是吳世勳心儀的對象？是很可愛啦，不過還是他的都暻秀好。

「請假？」邊伯賢有些擔心。

是不是感冒了？還是昨天比賽時受傷了？

看著小伙子擔心的神情，朴燦烈起了捉弄他的念頭。

「嗯啊！昨天比賽他腳扭傷了。」他說出原因，又補了一句。「好像挺嚴重的。」

邊伯賢急忙向他問了吳世勳家的地址後，馬上蹺課去找他。

「朴燦烈！跟別的男人說話！你找打啊！」都暻秀的聲音在教室響起，緊接著是一個勒脖子的招式。

聽見門鈴，吳世勳忍著扭傷，一步一步的走到外面，開了大門。

來人讓他吃驚了。「伯賢？現在不是上課嗎？」

邊伯賢自顧自的進去，然後東張西望，彷彿這裡是自己家一般自然。「嗯啊！蹺課。吃飯沒？你家沒人啊？」

面對著邊伯賢突然的來訪和問題，吳世勳跟在後頭，急忙收拾著散落在旁的雜誌。「我爸媽還有哥哥都在上班，打算待會自己煮來吃。」

「都一點多了還沒吃飯？這可不行，我來煮給你。」邊伯賢脫下外套往沙發一扔，走到廚房。

沒多久，他就端著一碗麵出來了。「吶！快吃。」又忽然想起什麼，從書包裡掏出那蘋果，塞到吳世勳手裡。「這是今天的蘋果。」

伸手接過，吳世勳決定坦白從寬。「伯賢。」

「嗯？」

「其實…不喜歡吃蘋果的是我，不是圓圓。」越說，吳世勳頭越低，耳朵也越來越紅。

他以前就知道邊伯賢了，他好喜歡他笑起來的樣子還有像小狗狗一樣無辜的神情。

「我喜歡你，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？」

「…腳還好嗎？」一陣寂靜後，邊伯賢刻意轉移話題，紅著的耳朵洩漏了他的心思。

他突然覺得，自己好像也沒那麼喜歡金圓圓了。

故意避開吳世勳的環顧著屋內，他看見那放滿蘋果核的玻璃罐。

「我幫你看看腳吧！」他繼續道。

「不用了，你還是喜歡圓圓嗎？那你找別人幫你追她吧！謝謝你的麵。」說著，吳世勳把他推出門外，眉宇間盡是受傷。

「呀！我又沒說不答應！」邊伯賢忽然的抱住他。「我願意…和你交往看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