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魚的小天地

從那天起，鄭號錫就每天載妳去實習再載妳回來，這路程要二十五分鐘，雖然犧牲了睡眠，但他心甘情願。
「肚子還疼嗎？」他問。
昨夜回來時他替妳帶了杯熱可可，見妳懶懶的躺在床上，痛的不想動，於是幫妳揉肚子到睡著後才回去自己房間。
「嗯，不疼了。」妳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「妳進去我再走。」
「嗯！」
妳掃了地又收拾了桌面，看著那些昨晚主任和她女兒留下的垃圾，妳是無奈又生氣。
然後才拿出筆電來準備等下上課的教材。
電腦班的一個阿伯到的早，妳和他打了聲招呼就繼續手裡的工作，而主任也下樓了，但妳不知道如何開口，於是沒有打招呼。
她逕自在旁邊掃地，好像妳沒有打掃一樣，就妳覺得，她是故意掃給妳看的吧？
「嘿！早啊！」
隨著朋友一個一個到了，妳也跟她們說早，因為畢竟是朋友，還是熱絡些。
阿伯習慣在電腦課開始前出去走走，但主任似乎認為阿伯是感到被冷落才會出去。
在他一踏出門時，她便轉身對妳們咆哮。「東西都亂丟！全部都給我收進去裡面！現在是怎樣？連學員都不理了是嗎！」
妳們一陣驚愕，看著桌上那疊她拿出來的東西，妳沉著臉，收到後面的儲藏室裡。
「還有妳！」剛從儲藏室出來，她便指著妳的鼻子大罵，而後看著所有人。「信不信我可以退妳們實習！」
妳被罵的莫名其妙，只知道她在大聲，罵了什麼其實沒聽見了。
大概兩秒後她又補充了一句。「不然我也可以留兩個下來！」
兩個？能幫妳開手語班和美術班的兩個嗎？妳不屑一笑，心裡委屈又只能強忍著淚水。
幾個學員們陸續到了，她裝作沒事的走開，而妳深吸一口氣後也準備開始講課。
突然主任又說話了，站在後方指著妳，頤指氣使的樣子。「等下，妳來教！」
真想讓在場的學員看見她的表情。
「…不是本來就我嗎？」妳疑惑，臉色本來就不悅。
掃視了全部的實習生一圈後，主任覺得她還沒罵到其中一個，於是指著會手語的那個朋友。「妳！妳來！」
似乎是想揪出什麼把柄，她一直站在後頭，但朋友講的比妳原本要講的還好，她只能悻悻然離開。
「厚比呀…。」中午吃飯時妳給鄭號錫打了電話。
「怎麼了嗎？忘記帶東西？」
聽到他的聲音，妳有更想哭的衝動。「不是…。」
他在那頭，人聲吵雜卻還是能感受到妳的情緒。「妳聲音怪怪的。」
「…嗯…沒事，就…想聽一下你的聲音。」原本要哭訴的，最後妳選擇全數吞回肚子裡，畢竟在大馬路旁哭，滿怪的。
「…。」他頓了頓，又露出開朗的笑容。「這樣啊！要不要唱歌給妳聽？」
「不用了，我…先吃飯，你也吃飯，再見。」說完，妳急忙掛了電話。
聽著消失的嘟嘟聲，鄭號錫還是把想說的話說完。「厚比…都在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