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學後鄭號錫騎著腳踏車載閔玧其,途中去花店拿了用具,還在路上買了兩杯熱拿鐵。
「慢點!」後座站著的人尖叫,差點扯著鄭號錫的圍巾把他勒死。「只是腳踏車,你以為自己開超跑嗎!」
鄭號錫才沒理他的話,只覺得再這樣下去,自己就會成為新聞主角。「你抓我哪裡都好,就別抓圍巾,我快不能呼吸了…!」
新聞標題會是:少年命喪圍巾下之類的。
閔玧其這才鬆開圍巾,改抓住他的腰,耳尖紅通通的。
閔玧其家不大,就是很一般的住宅,但院子裡也多少種了些尋常植物,像是別處的種子在這裡落地生根然後得到照顧一樣。
鄭號錫看了看根部都長到外面的植物,因為穿著厚外套所以艱難又緩慢的蹲下,用小鏟子撥開積雪和泥土後挖洞,一雙手都被凍紅了。
「你是不是常常施肥啊?荼蘼長的好快。」他驚訝荼蘼的生長速度,不過它依然沒有要結出花苞的徵象。
依照著過去的經驗,他稍微修剪了一下荼蘼的枝葉,小心翼翼的將盆栽移除以免傷到它的根。
「是我給它很多的關愛。」閔玧其在旁邊看著他的動作,也跟著蹲下,不過不是幫忙移植,而是用那些沾了泥土的雪堆成一個髒髒的小雪人。
他又不懂這方面的東西,搞砸就麻煩了,還是給專家來吧!
「依照你這關愛的方式,我們大學畢業它可能就是大樹了。」鄭號錫笑道,然而荼靡並不會長成大樹。將荼蘼放進剛剛挖的坑洞裡,他填土時突然瞥見旁邊剛剛閔玧其堆的雪人,臉上浮現的表情因為和閔玧其相處久了而如出一轍。「這雪人誰啊?不要說是我。」
「就是你。」閔玧其撇撇嘴道,而後又笑開了。
「看我怎麼報復你。」鄭號錫處理好荼蘼後,不顧僵硬的指頭,就著雪也跟著堆了一個較矮的雪人,還拿剛剛修剪下來的樹枝在雪人肚子上寫了:玧其。
他沾沾自喜的,又在雪人臉上畫上眼睛、鼻子和嘴。
「我肚子哪有那麼大!」閔玧其也不甘示弱的把自己堆的那個加大肚子,也寫了鄭號錫的名字上去。
時間伴隨兩人的歡笑慢慢流逝,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。
鄭號錫抹了抹臉,泥土不小心被抹到臉上。「我該回去吃飯了,好餓。」
「你等等!」閔玧其伸手幫他擦去那髒污,轉身跑進屋內又噠噠的跑出來,將手裡的東西塞進他手裡。
兩人手心都被凍的冰涼泛紅。
看著手中那被護貝過的薄紙上頭是熟悉的花,鄭號錫為了掩飾心裡的悸動而故意揉亂閔玧其的頭髮。「壓花?波斯菊?不要說這是我那時候給你的啊!」
儘管顏色不一樣,他送的是桃紅,閔玧其給的是粉紅。
「不是!這是…這是我後來去摘的,八個花瓣的很難找你知道嗎!反正你就收下!」閔玧其強硬的要他收下,就怕被退還,那樣他會很沒面子的。「你可以走了。」
他把他推到門口,因為不自在而要鄭號錫趕快回去,沒料到那人卻定住不走了,還露出戲謔的笑容。
「你知道嗎?波斯菊的花語?」鄭號錫揮了揮手中的書籤。
閔玧其耳朵一紅,臉頰不知道是被凍紅了還是因為害羞,反正紅撲撲的很好看,也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哪裡,只好望著地上回答。「…初戀。」
「看來你知道了啊!」鄭號錫一把將他拉進懷裡,兩人的距離縮減至零,呼出的鼻息都成了白色的煙,時間彷彿停止了,只剩下彼此咚咚的心跳和衣物摩擦聲。
低頭看著胸前的臉龐,閔玧其的眼睛直盯著自己,鄭號錫想猜測他的心思卻被那墨黑的眼瞳給吸引住,最終舔了舔唇然後開口。「看來我今天得告白了,雖然薰衣草還沒開花。」
閔玧其被這一番話弄的沒頭沒腦的,蹙眉。
「我的房間外種了一盆席薰衣草,如果薰衣草開花了,我就要跟你告白,可是它一直不開。」鄭號錫把他抱的緊緊的,藉著彼此的體溫取暖。「但是現在…不開花就算了,我喜歡你。」
閔玧其還是維持看著他的姿勢,鄭號錫的眼睛很漂亮,總是流露單純的氣息,但原本該是浪漫的場景卻被他自己給破壞了。「跟薰衣草打賭…要是它一輩子不開花那你就一輩子魯吧!」
他狠狠的踩了鄭號錫一腳。
「所以我打破我跟薰衣草的約定跟你告白啦!」鄭號錫又把他抓回懷裡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如八重櫻般顏色的唇上一吻。
刮風了,天空又再度落下雪花。
以荼蘼為背景,寫著閔玧其的雪人傾倒在旁邊鄭號錫雪人上,就像預言了兩人堅定不移的往後。
同一個時間鄭號錫陽臺的薰衣草也悄悄綻放出美麗的紫色花朵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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