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朴智旻一直都望著窗外,縱使每天風景都一樣甚至是陰霾的天空,他也一動不動的看著。
只要鄭號錫一醒來,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。
今年的天氣很奇怪,好像是幫忙哀悼似的,本來應該晴朗的天空烏雲密布,要下雨又不下的。
「…我又…睡了很久嗎…?」他聲音沙啞。
而朴智旻沒有回頭,只是輕啟嘴唇。「…18小時而已。」
兩人又陷入無聲裡,這寂靜讓鄭號錫覺得不安。
「雞米啊…過來坐下了,腿會痠的。」他喚著他。
只要他回頭,就會發現他眼裡的不捨,就會知道他比閔田兩個還要在乎他。
「再一下下。」朴智旻輕輕回答,依然背對著。「你要上課了是嗎?路上小心。」
鄭號錫起身來到他身後,想環住他的腰的手停在半空中,終究還是垂在兩側。「你忘了,我現在…不適合教書。」
然後透過玻璃的倒影,他看見朴智旻臉頰滑落的淚珠。
「嗯,我忘了。」朴智旻應了聲,過了許久才又開口。「我想去洗個澡。」
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五句話,以往他是那種不說話就會死的人。
「快去吧!我都在這裡。」鄭號錫看著他進了浴室才拿出手機,滑著一張一張有閔玧其及田柾國的照片。
他也想念這兩個人,只是比起已經逝去的,他得更珍惜身邊的人才行。
朴智旻需要他,而他也需要朴智旻,就像魚跟水一樣,可是他忘了,魚需要水,可是水沒有魚會更清澈。
將浴缸蓄滿水的時候,朴智旻也打開了蓮蓬頭,脫的剩一件背心任由冷水淋溼自己,儘管冷得發抖。
他需要清醒一點去抹滅自己對閔玧其的迷戀及確定對鄭號錫的感覺,對,他就是對他心動了,甚至那感覺至今都不曾消失。
他知道鄭號錫對自己的感情,可是他無法付出的跟他一樣多,他覺得自己好像背叛了鄭號錫一般的腳踏兩條船,罪惡感揮之不去。
「號錫哥。」他的聲音自浴室傳出。
「嗯?」
「能去幫我買些吃的嗎?我餓了。」
「好,乖乖在家等我回來。」鄭號錫拿著錢包,很快地就出門了。
朴智旻聽見關門聲後才步出浴室,從床底下拿出那個有很多閔玧其的盒子,盒底是一張為閔玧其寫的詞。
他用打火機燒了關於閔玧其的一切,先是詞然後是照片,唯獨就那張有著大家合照的照片捨不得燒。
照片裡的大家是笑得多麼開心。
他才不相信他們死了,他厭惡這個夢,想要快點醒來…。
「雞米尼!我買了你最愛的…,」鄭號錫回來了,看見緊閉的浴室門,於是上前敲了敲。
裡面沒人應聲,他又喚了幾次接著破壞門鎖。
只見浴缸裡的人緊閉著眼睛,蹙著的眉表示了他的糾結與喪志。
不論是溺斃或是一氧化碳中毒,他的胸膛都已經沒有起伏,沒了氣息。
想死的人就跟裝睡的人一樣叫不醒。
「雞米尼!雞米尼!」鄭號錫驚慌地搖著朴智旻,為他而買的牛肉拌飯跟炒年糕還有飲料都掉在地上。「你…你別嚇我啊!」
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出去一趟回來…朴智旻就離開他了…?
他顫抖著手打電話叫救護車,送醫途中朴智旻一度恢復呼吸心跳。
鄭號錫緊握他的手,焦急的想喚回他的意識。「雞米尼!我是號錫哥啊!」
他以為也期盼這樣的聲聲叫喚可以讓朴智旻醒來看他,只是那個人仍然沒有反應,因為求生意志過於薄弱。
醫護人員為他持續進行CPR直到醫院。
朴智旻死了,自殺了。
“2017年9月18號,19點37分,宣告不治。”
這句話給了鄭號錫一個嚴重的打擊。
除了哭之外他也不知道能做什麼。
回到生活的地方,這個家對鄭號錫來說已經不是家,反倒更像精神病房。
因為這裡已經沒有在會等他回家、陪他十一年又幾乎佔據他大部分生命的人。
「你不是說我走了你怎麼辦嗎?那你現在走了…我怎麼辦?你怎麼可以這樣丟下我?」他哭喊著抓著自己頭髮。
然後看著還敞開的浴室走了進去,這才看見裡頭地上有相片燃燒過後的灰燼,他拾起一片碎片,上頭是閔玧其燦爛的笑容。
那個笑容現在對他來說,是多麼刺眼。
「原來我一直比不過他是嗎?才會讓你跟隨他的腳步…?」
他哭的難看,因為朴智旻丟下他走了,他以為他們會一起走過這段日子,然後到老。
“叮咚。”
手機通知響了聲,是語音訊息的通知,應該是買吃的時人多沒聽見鈴聲。
“哥…對不起。”
是朴智旻的聲音,只有四個字,卻道盡了他的愧疚。
鄭號錫泣不成聲。
如果他有接到電話,
如果他回來的早一點,
如果他早點發現他的異狀…是不是朴智旻就不會死…?
可惜一切都是如果,人生能有幾次可以重來的如果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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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完時間:2016/7/5

春日MV太讚也太好聽了!涵義什麼的先別問我哈哈 看到是說跟歲月號有關 可是我覺得有點像是每個人都有孤獨的部分 就算站在人群也一樣 但他們是一群會陪伴在彼此身邊的好朋友

今天好像是高中開學 開學第一天就虐人不好
所以!下午四點有段子XD
然後~《花樣年華》完結後會開始更新《Butterfly》(糖果)唷~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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