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裡簡單的擺了幾樣音樂設備,閔玧其正在記錄幾個旋律和歌詞,關於夢想、關於友誼或其他感情。
他喜歡音樂,所以想要做音樂一輩子。
田柾國洗澡出來了,一邊哼著《Butterfly》。「哥,我們好像小時候就認識了!」
他語帶興奮。
而閔玧其蹙眉的敲著鍵盤。「…大邱跟釜山有距離。」
雖然兩個城市距離也不是非常遠,但言下之意是也許田柾國記錯了,怎麼可能他們小時候就見過?
「你聽我講嘛!」田柾國坐在床上擦乾頭髮,道。
那時是在動物園裡,一個熊貓人偶正發送著糖果。一群小孩子都圍著他,鬧哄哄的。其中一個跌倒了,等到爬起來時糖果已經被搶光。
“沒關係。”他脾氣很倔,抹著眼淚走掉,忽然被人抓住手。
“我的糖果給你啦!不要哭。”
“我沒有哭。”他吸了吸鼻子,還是接過了糖果。
對方是個很陽光的孩子,皮膚白皙、眼睛也圓滾滾的,有著像兔子的牙。
對,給糖的是田柾國。
「你以前跟現在…差很多呢。」閔玧其輕嘆,嘴角因為那段早就遺忘的回憶而彎著。
那到底是為什麼讓一個原本喜歡笑的孩子變的這麼憂鬱?
他沒得到回答,回頭只見那人已經睡著,蜷縮的像隻蝦。
閔玧其起身幫他蓋好被子。「所以你現在是要跟我要回糖嗎?可是這麼多年了,糖早就消化完了…。」
「糖還在…。」田柾國嘟囔著,睡的更沉。
為了讓金泰亨能夠拋開不愉快的事,金南俊天還未亮就打電話把大家叫起來。「我們去趟海邊吧?」
金泰亨最喜歡去海邊了,那洶湧的浪花彷彿能夠帶走所有不快樂的事,捲走然後沒入海裡…。
閔玧其半夢半醒的,蹙著眉頭還在整理思緒。「…現在?」
看了看鬧鐘,才半夜三點。
這個人明明前一天就有打工!為什麼還要起這麼早!?
聽著另一個平穩的呼吸聲,金南俊問。「柾國還在睡?」
「嗯,你也知道他很難叫醒。」閔玧其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臉頰。
旁邊的田柾國根本就搖不醒,於是只有他和其他人通話。
「去海邊看看日出也不錯。」金南俊道。
朴智旻的眼睛根本睜不開,連耳朵也準備關上。「哥你知道現在天還是黑的嗎…?」
本來鄭號錫醒了,現在又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。
「哪來的興致?」閔玧其繼續打著瞌睡,抓了抓頭皮。
他可沒興致去看海撿貝殼,什麼人魚公主的童話故事他也不信。
「最近太多事情了,所以去散散心,不好嗎?」金南俊雖然笑著,卻幾乎是咬牙切齒的。「一句話,走不走?」
「走!」閔玧其聽出來他的意思是要帶著金泰亨去散心,一下子睡意全無。「半小時後你家見。」
金泰亨從頭到尾只是聽著,沒打算應話。
因為他知道這趟突然的旅遊是因他而成行。
「是我載的意思嗎…?」金碩珍愣愣地回答。
「當然啊!不然還走路嗎?」金南俊要是能夠把手伸進電話的另一邊,一定先彈他額頭。「各位,半小時後見,遲到的請吃飯啊!」
聽到這話,閔玧其就是用踹的也要把旁邊那個睡死的弟弟叫醒,哦不,摸乳頭就可以了。
因為家裡沒人,所以金碩珍放心地下樓然後開著貨卡車來到金南俊家,此時的天空依然是黑的,街道上沒有半個人,只有流浪狗被吵醒又趴回去繼續睡眠。
鄭號錫指著他,心想終於有人請吃飯而又叫跳又。「你來的最晚!」
「請客請客!」朴智旻在一旁拍手鼓舞。
金碩珍大叫還揮舞著雙手。「我可沒遲到啊!南俊掛掉電話是三點九分,現在三十八…三十九分了,剛好!」
他不像年紀最大的,反而跟田柾國一樣像個孩子。
金南俊笑著。
他記得司湯達有一句話:“一個人只要他有純潔的心靈,無愁無恨,他的青春時期,定可因此而延長。”
如果一直這樣下去,大概一輩子都會是他們七個的花樣年華。
「我以為有免費的飯吃了。」鄭號錫癟嘴。
「好啦!下次再請你們吃飯!」
朴智旻、金泰亨和田柾國自動的爬上車斗說要吹風,其他的則坐車子裡面。
金南俊感嘆,果然是年紀小不怕冷啊!
望了一眼儀表板上的指針,金碩珍嘟噥著。「要先加油啊!不然開不到海邊。」
「那你前面轉彎。」副駕駛座的金南俊道。
「左轉還是右轉?」
「…你覺得能右轉嗎?」他扶額,因為前面右邊沒路。
要不是只有金碩珍有駕照,是不該讓一個還沒睡醒的人來開車的。
因為考慮到下午金南俊還有打工,於是金碩珍只開到最近的又能看到海的地方。
這裡是工業區港口,人很少,甚至有很多的鋼筋構成的建築與吊臂。
閔玧其知道這裡就是他上次帶大家來的地方,儘管他沒有從那個建築看見大海,卻認得風中夾雜的鐵銹味。
「哇!大海啊!」田柾國獨自在防波堤上方與底下海浪奔跑著,就像海鷗一樣展翅翱翔。
沒多久後面一個一個追上來了,好像在說不管怎樣,都有一群朋友在他身邊。
田柾國是這樣,金泰亨也是如此,沒有人會拋下任何一個獨自離去。
「呀!我車上有彩煙,要不要玩?」金碩珍忽然想起車子裡有著以前買的彩煙,趁著今天風大,應該很好玩也很漂亮。
「好啊!好啊!」朴智旻又叫又跳。
他手裡拿的彩煙是粉紅色的,在煙霧的圍繞下看起來格外像仙境裡的精靈。
「看傻了啊?」他又點燃一支,將空的拿來敲打金泰亨的頭。
後者反擊,也拿了一支來玩。「你才傻呢!」
並且和他追著跑,還響起了尖叫聲。
太陽被厚重的雲層覆蓋著,透不出光。
沒有金色陽光的日出,只有灰色的天空和灰藍色的海水,七個站成一排凝視著海平線。
「看來沒有日出了啊…。」鄭號錫一手掛在朴智旻肩上,另一隻掛在田柾國那。
「對啊…。」田柾國打了個呵欠,笑道。「不過滿快樂的。」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金泰亨對著海浪大吼,發洩著情緒。「我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,對吧?」
「你又從哪裡看來這句話的?」金南俊挑眉。
而他指著雲層透出的微弱陽光。「火星族人告訴我的,你沒看到飛碟嗎?」
金南俊噗哧一笑,大概這旅遊也達到他的目的了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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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完時間:2016/6/28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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